我在那儿看见了他
泰拉围城的最后几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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角斗士们
纳西尔·阿密特站在德尔婓防卫墙上,望着战帅的大军在地平线上集结。他们离得太远,在灰尘的阻隔下无法看清细节,可他还是在看。难以计数的敌人形成一片黑色的污点,正汇合起来为最后的战斗做准备。不会太久了。
其他军官在一旁进进出出,他们一同默默地见证了庞大到不可思议的叛军在北方,东方和南方涌现。阿密特或点头或嘟哝地和他们打了招呼,但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荒原中的叛徒大军上。
在他的兄弟之中,只有泽丰还在附近徘徊。要么是因为泽丰对他不够了解,看不出他现在想一个人待着,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在乎。不论如何,阿密特始终望着对面的大军,他的双眼在缓慢且没有尽头的扫视中移动着。
“你在找什么呐?”泽丰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我就是看看。”
“我看不是这样,”另一位血天使散发出一种冰冷的宁静,阿密特以前从没注意到过。泽丰在多年前受伤之前是个热血的人,但在残废之后,他变得满怀愁绪。如今,他散发出一种冷酷,绝非普通的坚忍刚毅。自从他走出拉扎维堡垒(Razavi Bastion)回到地面,泽丰似乎下定了新的决心。“你看起来饱受困扰,纳西尔。我能看得出来。”
“早些时候,在撤退中,”纳西尔还在目不转睛地扫视着大军,“我在那儿看见了卡格斯。我割了他的喉咙。”
泽丰将一只手放在了兄弟的肩甲上。即使在泽丰被流放到泰拉以前,两人也从未亲密过,但阿密特在第八军团决斗坑里的经历堪称血天使间的传说。尽管这名声不见得特别光彩,但总归是一段传说。
“我很抱歉,阿密特。或许这么说也没啥用处,但你做了你必须做的事。”
阿密特终于看了他一眼。“我不确定我做了。”他承认道。
“他们是叛徒,”泽丰温和地回道,“他们没有救赎了。在经历这一切之后,哪一位都不会有了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”阿密特道。他回头望着被叛徒填满的地平线,“我是不确定他是不是死透了。”
在他们以东五公里处,一名战士握着从卡恩那里拿来的斧头,倚靠在一辆残破变异的兰德掠袭者的外壳上,喉咙上的缝合处还在往外缓慢流淌出半凝固的血块。他望着远方的德尔婓防卫墙,浑身辐射出一种类似受伤动物的恨意。
他的呼吸变得气喘吁吁,声带曾经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大洞,为此他的生理机能还在适应重建他喉咙的改造。他的眼中有恨,这对他身边的战士们来说并不奇怪,但他的眼中还有泪。一些人从中看出了可悲。另一些人则默默地理解了他。
一名战士向他走来。那人穿着印着符文标记的神圣黑甲,卡格斯全靠他才活到了现在。
“你应该休息,”牧师说,“战斗将在黎明时开始。”
“不。”吞世者摇了摇头。他的嗓音由于机械再造而变得粗糙残破,只是依稀还能辨认出是他自己的声音。
“你在看什么,我的朋友?”因扎尔问道。
卡格斯从他的新喉咙里咳嗽了一声。一个词从他嘴里冒了出来,声音像圆锯一样刺耳。
“敌人。”